立法院於二○一八年三讀修正通過「農田水利會組織通則」,明定農田水利會於今年十月起改制為公務機關,現任會長於今年九月卅日任期屆滿後,改由政府指派新任會長。

立院昨2020年7月2日「處理農田水利法草案」,自十二點五十分開始處理,國民黨團逐條提出修正動議,遂條表決,並屢次提出重付表決,歷經超過五小時的表決大戰,下午六點多,三讀通過農田水利法。

新法明定,禁止在農田水利設施範圍內填塞圳路、毀損埤池、毀壞水閘門、棄置廢土、堆置砂石等妨礙農田水利設施安全及功能,農田水利設施範圍內的灌溉用水,也禁止擅自取用,但向農委會申請引取不在此限。

農田水利署十月一日將正式設置,下設十七個分署,百分之百確保全國水利會現有兩千八百多名員工權益,各水利會原資產則將設立作業基金,十七個專戶專款專用。

農委會表示,全國六十八萬公頃適宜生產糧食作物農地,僅卅一萬公頃位於水利會灌區內,尚有卅七萬公頃未納入水利會服務,目前農田水利會公權力不足,導致灌溉水質受污染無法即時防治,因此行政院規劃辦理農田水利會改制公務機關,希望提升水資源利用效率、賦予農田水利會公權力執法,保障農產品安全。

農委會農田水利處指出,水利會早期就是官派首長,後來改為選舉制,一九九一年國民黨執政時期也曾提案要改成公務機關,但沒有推動完成;而水利會資產,就一九五六年明定為公法人的角色來說,是屬於廣義的公產。 免徵田賦後,國家長期支助水利會運作也是事實。

農委會主委陳吉仲說,沒有將財產收歸國有的問題,經費都會用在農田水利業務,且改制公務機關後,一切管理公開透明;未來會成立農田水利署,底下分設十七個分署長,絕對不會官派,都由事務官擔任。

至於水利會兩三千百名職員權益,陳吉仲說,會確保既有福利不會受損、提供升遷管道,未來新進人員則由農委會統一招考。陳吉仲還說,水資源調配或機關運作都是長期問題,要趁升格為公務機關時解決,未來將擴大服務區域,並加強灌溉水質保護、取締汙染。

反對者指出,農田水利會自成立迄今已存在有200年的歷史,乃是先於中華民國政府的法律而存在的公法人組織之既成事實,如今政府妄圖要把全台17個「農田水利會」的人民團體資格消滅,剝奪150萬農民會員的會員權利,並直接將「農田水利會」改制為公務機構,則「農田水利會」的財產(由農民無償提供)形同被政府沒收,收歸政府所有;特別是涉及侵害人民結社自由權及財產權的問題,這就是一個大膽的「蓄意違憲」行為。

政府整併事業機構的先例: 自來水廠

對照於1970年代,原本各自獨立的地方自來水廠,透過立法整併為台灣省自來水公司,運作迄今40多年。民國六十三年,依據「台灣省自來水事業實施統一經營方案」全省128個水廠合併,成立台灣省自來水公司,隸屬台灣省政府,民國88年7月,台灣省政府精省後改隸經濟部,並於96年5月1日正式改制為經濟部所屬國營事業體,同時改名臺灣自來水股份有限公司。

改革,還是走回路?

這次修法最大的爭議是民間單位的資產被國家接管,這樣的說法真的有正當性嗎?接管代表甚麼?支出嗎?還是沿用?如果是沿用,何來奪取之名?頂多只是換個名目,延續使用。自治法人存廢應該走甚麼路徑?修法整併,真的代表傲慢嗎?

畫虎不成反類犬嗎?

動機純正的改革有可能變成另類的災難嗎?發動改革本來就有問題意識,清楚的問題意識才有可能導引出純正的改革步驟與民氣,在此前提下,很難想像動機純正的改革會導致大災難。唯一的變數可能是執行力,這也是多數人選擇保守的原因,很多人不相信體制改革,因為他們堅信問題總是出在執行,而非制度。

私校轉型退場條例的確具備私校退場時,校產信託及增加公益董事等機制,這部分也被部分私校經營者認為有侵占私人財產、違憲之虞,其爭議也是因為私校是公益法人,而非公有財產。然而解讀其條文,我們其實可以發現,該類條款的精神並非主動侵占私人財產,而是防止私人財產被部分董事撈空誤用的必要性措施。

回到農田水利會改革一事,重點只有一個: 改革如果必要,即使部分人認為手段可能過於激烈,如果討論重點能夠放在:設計更好的執行機制與配套,使改革目標可以更容易被達成,而非停留在原地,繼續爭議是否改革,改革手段能否更緩和些等枝節。
 
我們不禁要問,按照現在的改革方向,體質好的水利會真的會因為修法而變壞嗎?那一部分可能變壞呢?灌溉水路會因為改組而沒人維護嗎?可能嗎?反之,體質不好的水利會,難道沒有機會,因為這次修法,而變好嗎?不當資產運用被攤在陽光下,真的不好嗎?
 
回到1974年128個地方自來水廠整併案,40多年下來,我們真的沒有更好嗎?答案很清楚,所以這幾年大家討論的重點是如何讓台水公司少點政治,多點技術,使其可以更好,而不是回到原點討論,恢復各地自來水廠等枝節。
 
就如同過去的農會改革,將推廣研發業務與金融業務脫鉤,這類重大改革也有很多人表示不同意見,但是大方向真的有問題嗎?霧峰農會及斗南農會的作為,誰能說那是農民之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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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田水利會改制納政府系統蘇治芬直呼「好處太多了!」-風傳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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