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比菲多董事長梁家銘的自我表白: (大甲梁宅)
我出生在台中縣大甲鎮的郊區,那是一個純樸的小地方,故鄉是一棟閩南式的傳統四合院,至今已超過一百年歷史,在106年由台中市政府指定為第50號市定古蹟;
我的童年就在這棟古厝中度過,在那個年代,台灣經濟正從緩慢的農業社會經歷到快速成長的工業社會,而生活在古厝中的我,因親眼目睹它從繁華到沒落,心裏不知所以的懷有一股矛盾的心情,總覺得跟別人住在洋房相比,自己家的瓦屋紅磚是落後的象徵;
看到別人家的沙發相對於自家的太師椅,更因感到自卑而看不起自己的老宅,
然而,
也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歷經了反省與心境的變遷,讓我對故鄉的感情因充滿歉疚,而演變到對台灣傳統建築的關懷,這樣的情感始終深藏在我的心中,也總是期許自己當有能力的時候,一定要為台灣傳統建築做些什麼。
後來他成立一個基金會 (2007)
我深埋在心底的對台灣傳統建築的情感,終於在現在有了實現的可能。我始終覺得,台灣有著自己獨特的歷史背景和文化特色,但是卻因為工業化、全球化的腳步來得太急、太猛,使得我們為了迎接新的事物, 卻不斷拋棄真正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
在很多領域都是如此,而建築尤其明顯且影響深遠,
為了讓台灣能夠找回自己的特色,讓台灣的土地上能夠蓋出有在地特色的建築,我們捐助成立了「空間母語文化藝術基金會」, 希望從建築的角度切入,置入在地文化活動,同時透過行銷的力量,一步一步創造擴大台灣文化的價值;
另外,因為擴廠的需要,我們在嘉義大埔美取得了一塊六公頃的土地,
除了蓋廠之外,也將作為新台灣建築的實驗基地,讓傳統創新的建築有實踐的可能。
這是甚麼樣的心路歷程?1958年次的梁家銘從小對老舊建築養成的態度合理嗎?他的實驗基地會長出甚麼舊建築嗎?
1. 老宅等於落後,在台灣快速都市化過程中,多少鄉下小孩對自己成長過程中居住的老宅院產生自卑、厭惡,甚至去之而後快,這樣的價值觀養成是否對日後台灣社會推動文化資產保存形成最大的阻力? (梁家銘用語: 使得我們為了迎接新的事物, 卻不斷拋棄真正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 )
2. 長大有成後,新一代台灣人又怎麼看到老宅與傳統聚落?當我們致力於原貌與原樣保存框架的建立,老宅與新一代功能性設施與設備是否格格不入,進而導致老屋保存變成老屋毀滅,老的不去、新的沒機會出現。
3. 建築實驗基地對老宅保存、活化、再利用能做甚麼?實驗基地可以解構台灣鄉下人從小鄙視老舊建物的自卑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