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維基百科,共生(commensalism)一詞在英文或是希臘文,字面意義就是「共同」和「生活」,這是兩生物體之間生活在一起的交互作用,甚至包含不相似的生物體之間的吞噬行為。美國微生物學家瑪葛莉絲(Lynn Margulis)深信共生是生物演化的機制,她說:「大自然的本性就厭惡任何生物獨佔世界的現象,所以地球上絕對不會有單獨存在的生物。」依照對共生關係的生物體利弊關係,共生可分成六種形式的共生關係:
寄生:一種生物寄附於另一種生物身體內部或表面,利用被寄附的生物的養分生存(+ -)
互利共生:共生的生物體成員彼此都得到好處(+ +)
競爭共生(競爭):雙方都受損(- -)
片利共生:對其中一方生物體有益,卻對另一方沒有影響(+ 0)
偏害共生:對其中一方生物體有害,對其他共生線的成員則沒有影響(- 0)
無關共生:雙方都無益無損(0 0)
以上圖像大家很熟悉,因為這是生態社會與當代社會的寫真,我們一下子互相殘殺,又一下子互相憐憫,這種人類社會的生態寫照,幾千年來此起彼落,受害的永遠是常民社會的你我他。
共生的台灣意義
近日讀到美國學者費正清(John Fairbank)在美國與中國(1948年)一書中充滿困惑地寫著: 一個西方人對於全部中國歷史所要問的最迫切的問題之一是,中國商人階級為什麼不能擺脫對官場的依賴,而建立一支工業的或經營企業的獨立力量?費正清最後得到的結論是:中國的傳統不是製造一個更好的捕鼠機,而是從官方取得捕鼠的特權。台灣呢?生活在台灣五十年,身為大學老師的我還是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一隻正在/或者等待被捕的老鼠,或者是創造捕鼠機的推動者。
聽到共生兩個字,一開始我是茫然的,直到有人說文解字地把共字拆開,我才理解到兩個二加上八,等於共,共同的共、共匪的共。生又是甚麼?一頭站在平地上的台灣牛吧。
也就是說,共生是由一頭又一頭想找到二二八真正意義的台灣牛。
在中部共生音樂節的臉書上寫著: 中部共生青年組合以歷史轉型正義工作為主要目標,命名為組合,即是希望成員本身具有自主能動性,亦即參與中部共生以外,本身也能在不同領域、不同社團中努力耕耘,中部共生期許提供平臺,由各個社團、各個階層、各個學校中,招募有共同識趣的夥伴,一起為中部共生音樂節、中部共生營、中部二二八文化地圖與相關活動努力,讓轉型正義議題,在不同校園、各個空間中發酵。
聯合行動才是硬道理,自主性與主體性更是不可或缺的養分,當我們開始籌組第一屆中部共生音樂節的時候,有人會說,應該準備充足才上場,我的看法比較直接: 先做了再說。
三大期許: 中台灣站出來、台灣聽清楚
既然是第一屆228共生音樂節,我們總該有些理想性與在地特質吧,基於此,個人提出三個初淺想法,就教於台灣社會。
- 1. 中部共生-二次民主改革: 2014年底的九合一選舉結果告訴我們,台灣底層社會與青年族群對中央政府的憤怒真實存在,透過民主選舉,人民清楚表達地方政府衝撞顢頇國家體制的必要性與迫切性,各地議長改選的鬧劇,更坐實地方政府改造勢在必行。
也就是說,20年前的台灣總統直選改革已經沒辦法滿足人民需求,中部共生組合應該呼籲中台灣各界強力改革地方政府體制的決心。沒有好的縣市議會與議員,不可能有好的市政府。
比如說,為什麼議員可以無限制地連任?為什麼中台灣不能推動議員任期制,最多三任十二年,據以阻隔民意代表阻礙行政部門正常發展的特權大道。
比如說,為什麼縣市議員的公費助理名單不用透明公開?這些領取公費的準公務員,為什麼不用接受市民社會的監督。
比如說,縣市議員議事提案、發言、質詢內容,為什麼不能建置VOD系統,讓選民可以24小時有效參與、有效監督與評比?
比如說,為什麼縣市議會開會時間選在市民上班時間?為什麼縣市議會不能利用傍晚下班時間開會,開放市民發言,擴大市民社會的參與?
- 2. 中部共生-二次土地改革:年輕人,你買房了嗎?這是進入社會幾年後,一般年輕人普遍會被問到的尷尬問題。如果你的回答是,還沒、沒打算,得到的回應會是甚麼?
如果你因此自卑自嘆,省省吧,錯可能不在你。當我們聽到長輩二十年前花了每坪三千塊買下一塊兩百坪(六十萬元)土地,二十年後每坪以五十萬元(一億元)售出的時候,我們要問一個簡單的問題: 這位長輩在那塊土地上投入甚麼生產要素,使他可以在二十年間獲利超過上百倍?殊不知,這中間的獲利代表的正是下一代年輕人必須付出的生命代價,工作一輩子沒辦法買到、租到合理價位房屋。
土地改革的核心是透過稅制與變更制度改革去除不當暴利,還原土地被過度商品化的真實面貌,唯有如此,互利共生的社會才能到來。
- 3. 中部共生-二二八文化生活地圖:二二八不只是歷史,更是無數台灣人生活的一部分。問題是,身為中部人,你知道二二八事件發生在那裏嗎?中台灣有那些地點曾經出現過二二八世代的聚會、掙扎、殘殺?
如果轉型正義一詞太抽象,那麼我們應該嘗試先從空間轉型正義著手。當我們的生活空間依然充斥著自掃門前雪的暴戾之氣,例如騎樓占用、違規農地工廠、水圳汙染等,那麼找到二二八元凶又有何意義?因為,空間暴力本身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元兇,不是嗎?
更重要的,就在你我身邊,看不見的台中街角、彰化街尾,可能就是當年二二八事件受難者暗夜哭泣的角落,我們卻因為看不見,而無法分享他們的悲歡離合。唯有,開啟且持續製作二二八文化生活地圖與標示,我們才能轉換看不見為看得見,進而從有見到有心、有情、有義,這才是台中新時代的真諦,不是嗎?
代結語
你我可能沒有經歷過二二八與白色恐怖歲月,這不代表你我能夠免疫於國家暴力的威脅,我們清楚知道身為當代台灣人,唯有堅持民主、自由、開放、轉型正義與人權至上,我們才能確信任何形式的國家暴力終將走入歷史。
讓我們一起在共生音樂節的會場,共同唾棄錯誤的歷史,並且以互利共生為本,推動必要的社會改革,迎接台灣國家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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