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四年輕學子在深夜這麼對學弟妹們自我告白:

我們所做的實習「合理」嗎?

我做了三年多實習,每次實習都要揣摩並迎合老師們的想法,但都正確的嗎?

我在最近看了一本書,《1945 年後西方城市規劃理論的流變》後開始有了這些疑問。 我們現在所進行的實習,甚至全台灣大多數的都市、地方空間規劃,大多採用「理 性規劃理論」。這套理論是將目標確認出來,進行比較政策、評估規劃評選方案、 方案政策實施、效果跟蹤及反饋。這跟我們的規劃方式如出一轍吧,但這是 1960 年代就存在的規劃方式。甚至我們實習有時候會使用的分析,使用冰冷的數字與資料,就決定了一塊土地未來的走向。

但這樣的結果是正確的嗎?我在大二進行新訂都市計畫,當時遵崇(遵從?)老師的話,將空間進行適宜性分析,選出要被規劃的地址。為了學習這些數學公式、電腦模型, 我花了不少時間研究,最終電腦呈現出結果。就算老師分數給的再高,內心仍有 一種莫名的空虛感。

我開始試著尋找空虛感何來。在規劃時,相信大家很少跟當地的人對話;跟這片 土地的信仰文化對話;對這片土地的發展歷程對話。新的風貌,可能新的靈魂還沒產生,但過去的靈魂卻被扼殺了。

我認為這沒有誰錯誰對,但理性規劃似乎忽略了價值觀的存在。土地的規劃缺少 了“價值觀”元素。將空間規劃定義為科學似乎是一種誤導,他應該是實現某種價值觀目標的行為。

如果規劃能用計算機完成,那該有多好;但再多的因子,都缺少一項最重要的都市組成元素—人。 理性規劃有它的優點,他確實符合邏輯,且讓未來可被預測。

我認為我們規劃者 的角色,更像是某種價值觀的辯護人,甚至理性規劃也一種價值觀。 規劃不僅是一個「過程」,更是「選擇過程」。

這時候民眾的意見就很重要了,我們實習很難讓我們參與到這部分。但這是規劃 時必須考慮的要素。民眾參與規劃是現在的潮流,不過民眾參與也有其缺點,如可能會拖到規劃的進度、民眾專業知識不足等。台灣的義務教育,都是處於抬頭瞻仰權威和菁英的姿態。若想掌握自己土地的命運,就必須事必躬親,也得承擔責任。

回想起之前做過的實習,我其實很享受規劃的過程,那種成就感非常快樂。但現 在回想,是因為我們是模擬實習,並不是真的進行,若真的實施後,明天這片土地會變如何?十年後會變如何?一世紀後會變如何?令我害怕的是,這種快樂可能會讓這個地方走向不該走的路,被這種熱情遮蔽雙眼。

回到題目,我們所做的實習合理嗎? 我並不覺得是錯的,但也不全盤正確。我們就像在進行老師的“價值觀”,因此我認為實習帶給我機會,去了解各種不同價值。但我必須時時刻刻告訴自己,不能被特定價值蒙蔽雙眼。

 

很高興,逢甲校園可以培養出這種具備自省能力、高度學習熱誠的年輕學子,這是台灣規劃教育的新希望,值得記錄。

我簡要的回應:

規劃者在過去被認為具備霸權性格,分區與公設界線大筆一揮,各種顏色框架下,很多的使用別被"決定了"。但是,使用別真的可以被決定嗎?

就好像你我她一樣,出生的時候具備一定的背景,很多人認為這些背景是包袱,是資產,你從生出就被"決定了"。

是嗎?不是嗎? (你甘願被決定嗎?還是想自己決定自己的未來?)

我從計畫理論演化過程整理出三個名詞: 畫畫比賽、算術比賽及演講比賽,這當然很簡化,可是其中也隱含這三種技術,或者價值體系的鬥爭,或者合作。

規劃教育其實很辛苦,因為看似很專業,又必須很入世,老實說,我早就認為自己不怎麼適任,可是為了養家餬口,只好繼續誤人子弟,希望不會有太多人被我耽誤青春。

也因為有此認知,我不在自認為是"老師",頂多只是協助者,希望透過誘導方式,引發大家的自我學習力。沒錯,我有特定價值觀,但是,那是我掙扎多年換取的自我認知,我總是很克制自己,別讓意識形態及特定價值觀蒙蔽自己應該扮演的角色。

沒有考試的課真的很難執行,因為沒有考試對很多同學而言,變成沒有約束力,"老師"也變得很沒權威,學習成果也很難衡量,這點,我還在努力克服中。

不管如何,為自己學習,讓自己的學習充滿熱情,這是我們可以共同努力的目標。規劃真的很有趣,重點是,你要自己找到其中的樂趣,別人真的很難強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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