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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群人聚在一起討論著台中學,這是一個盤旋在台中天空多年的名詞,大家似懂非懂,希望從這個名詞當中找到政治動能。

從大烏龍學到台中學: 以小窺大

回顧台中學出現的歷程,老實說,大家也說不出所以然,住在台中,道地的台中人理應可以說台中、道台中,何來台中學之需?

問題是,台中這麼大,瞎子摸象的結果真的是台中本有的樣貌嗎?

回到歷史的軌跡上,台中這座城市怎麼來的?這是大家很少問的問題,因為線索根本不存在。

考古遺址給了些許線索,大坌坑、牛罵頭、營埔、番仔園等文化層多少提供台中人先民在這塊土地上的生活軌跡,透過考古遺址及出土文物,我們勉強知道,至少四、五千年前,台中就有先民生活在此的證據,筏子溪沿岸的朝馬路安和遺址、西大墩遺址及惠來遺址皆是先民的生活場域,只是這些人後來何去何從?台中人很少問,也少有關心,遑論檯面上的辯論與考據。

三百年前,1723年,彰化設縣後,台中被納入彰化版圖,且有了文字記錄。

張達京1734年的葫蘆墩圳現身,蠻荒的台中平原開始進入屯墾區,一條又一條的灌溉溝渠滋養的台中這片土地,定居台中成為可能,也吸引了更多人到此拓荒"尋寶"。

幾大家族陸續現身,張家、林家、吳家、甚至呂家等歷史名詞我們知多少?

如果你是大家族後代,贏在起跑點的出身,你會做甚麼?擴大家族版圖,樂善好施?

事實其實很殘酷,因為外來統治者及擁有軍權者想法與你我他差異很大。想要延續事業版圖,不是想像中的簡單,一次又一次的斷層也讓台中人對甚麼是台中更加撲朔迷離,莫衷一是。

台中學能幹嘛?知道這麼多,認識這麼少,你我他的共同語彙根本沒有共識啊!

有了這樣的現實認知,我們退而求其次,大烏龍學呢?大肚、烏日、龍井,這裡是大肚溪最精采的區塊,也是幾百年來南來北往的重要路徑。

先從大肚、烏日、龍井出發,從我們的身旁開始發掘未知與已知,將未知變成已知,將已知重新解構,追求新知。

如此一來,我們熟知的明道中學是已知,問題是,明道中學的出現與存在與烏日有何關係呢?

從大烏龍學到台中學: 以小窺大

這所1969年創立至今的中學,學生數一度破萬人,這是驚人的數字,然後呢?我們只將焦點放在聯考榜單的成就嗎?還是明道中學的校地、鄰里環境、校園人物與故事,有何重要性?

其次,存在於大肚農田的營埔遺址文物陶片,很多人看過也撿過,然後呢?

更重要的,大烏龍人口將近20萬人,這裡為什麼沒有像樣的公立高中?龍津高中算嗎?烏日高鐵特區難道不能設置國際高中嗎?

從大烏龍學出發,我們認為台中學研究與討論才能在地生根,成長茁壯,成為台中人向前走的養分。

與其急著定義台中學,不如先從我們身邊開始,重新認識台中。

一個消失的港口聚落: 大烏龍之最

根據林松範老師的描述,塗葛堀又叫塗角堀,位於大肚溪出海口北岸,清乾隆初期,大肚溪出海的地方並不是現在麗水村(從前叫水裡港),而是經由今天大肚鄉中和村的「籃仔頭」再流入溪底(在彰化)出海,當年的港口叫「塗葛堀」,光緒十一年,台灣建立行省,塗葛堀歸大肚下堡管轄,當時大肚溪末端,尚未淤淺,港寬水深,可容納大小帆船二百餘艘(據彰化縣志記載,「塗葛堀」乾隆年間已有貿易船隻來往。漲潮時水深一丈二尺,退潮時尚有三公尺),「塗葛堀」港不但與附近鹿港、梧棲港有小船和竹筏來往,透過大肚溪的溪路可通各地,內陸船可到烏日、太平、霧峰和大里等。

台中盆地所生產的稻米、樟腦和糖可經大肚溪至塗葛堀港(註1), 再轉至中國大陸、日本與東南亞各地,輸出以米穀為大宗,大部分運往大陸之汕頭、廈門、福州等地,當時海上運輸的帆船叫戎克船。

塗葛堀港在日本人還沒來之前已是中部唯一物資集散的良港。日本佔領台灣不久、在塗葛堀港設立很多有關單位,例如,警察署、憲兵隊、郵局電報、陸軍補給廠、檢役所、鹽務局、樟腦和茶等的檢查機關。出入港口的船隻經常擁塞,豪商鉅賈雲集,市街繁榮,百業生意盛極一時,當時在塗葛堀港吞吐的物資數量與北部的淡水以及南部的安平不相上下。

塗葛堀港帶動中部地區的繁榮,連花不香、烏不語的大肚山也深受影響。影響大肚山最大的是交通,塗葛堀港吞吐的物資,大多即由大肚溪用船輸送,也有很多是靠陸路以牛車、挑夫輸運。

從台中盆地至塗葛堀港最短的陸路就是翻過大肚山,當時大肚山台地有二條牛車大道,一條是南北通,由大雅至蔗蔀;另一絛是東西向由台中市南屯過來至蔗蔀,二條路會合在約今日的瑞井國小旁。合併成一路後,再往山下走至塗葛堀。

目前這二條路留下的痕跡乃隱隱可見,特別可貴的是路二旁留下很多歷史故事。東西向是由台中市南屯過來的路,那個山頭,村上的人叫「車米崙」或叫「駛車崙」,古人留下這樣的名字,我們可以想像出當時這個山頭牛車來來往往的情況。(住在蔗蔀今年九十一歲林振燈先生說,日本人還未來之前牛車只有二輪,輪子很大,直經有五六尺,沒有剎車設備,下坡時都是靠牛的頸部來頂住牛車。從南屯過來的牛都是水牛,力氣很大可載六、七百斤。他說牛車輪子與輪軸間經常要加油、增加潤滑,有些潤滑不好的牛車,從老遠就可以聽到會它的吱吱聲。

日本人佔據台灣不久,當局規定船隻必先到淡水驗稅後才准放行,塗葛堀港海運開始每況愈下,至大正元年(民國元年)七月,大肚溪豪雨成災,塗葛堀港還有附近原有的頭湖、頭前厝和外海埔等村莊全部流失,塗葛堀地名從此成為歷史名詞。

張凱惠專欄》平海大將軍王芬-泉州晉江是原罪?(三) – 芋傳媒TaroNews

這樣的歷史場景,你我知多少?知道了,又能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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